温热的气息，拂过叶望秋的耳廓。
办公室里的灯光，不知何时变得昏暗，只留下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暧昧的光晕。
苏红棉绕到他身后，柔软的双臂环住他的脖子。
温润的嘴唇，贴上他的后颈，轻轻地吹了口气。
节制许久的叶望秋，身体绷紧了。
“怎么，不敢？”
苏红棉在他耳边轻笑，一只手顺着他的夹克下摆，探了进去，抚上他坚实滚烫的腹肌。
叶望秋一下转过身，一把抓住苏红棉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紧接着，大步走向一旁，柔软的真皮沙发，扔了上去。
女人身上的旗袍开衩，本就很高，这么一折腾，几乎裂到了腰际。
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苏红棉娇笑着曲腿，用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尖，轻轻勾了勾他的腰间。
“这才像个男人。”
叶望秋闻言俯身，双手撑在女人身体两侧，将她牢牢禁锢。
两人的鼻尖相抵，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并未羞涩的俏脸上。
苏红棉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主动挺了挺身子，胸前的肥美饱满，蹭过他的膛肉。
突然，沙发旁的茶几被撞得一歪。
上面的水晶烟灰缸滑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布料被用力撕扯开的声音。
女人的喘息、呼喊、大叫，越来越响。
从断断续续，到连绵不绝，在安静的房内，来回游荡。
……两小时后。
苏红棉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重新覆盖上娇躯的旗袍，皱得不成样子，盘扣都开了好几颗。
盘在脑后的头发也散落下来，几缕乌黑的发丝，贴在她潮红的脸颊上，平添了几分凌乱的媚态。
露出的精致锁骨、圆润半球上，还有不少刺目的红痕，那是她自己抓的。
女人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厚约两厘米的信封，扔在茶几上。
“这里是两万块，算是我预支给你的。”
叶望秋默默穿好衣服，动作有些僵硬。
因为后背上，多了几道新鲜出炉的抓痕。
也是她抓的。
这女人属犬科的吗？
这么喜欢S？
“你的敌人是霍振雄，对吗？”
苏红棉嘶哑着嗓音，幽幽道。
叶望秋没作声，从刚才的表现看，女人的胃口不小。
眼下虽两时喂饱了，但还是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霍振雄今晚，有一批货要从三号码头走。
不是什么正经货，是走私的电子零件，市面上最新的那种，这批货，值不少钱。”
苏红棉艰难起身，倔强地来到男人面前，帮他整理，还没穿好的上衣。
“这是我给你的第一个机会，也是第一个考验。”
“抓住它，你就能拿到，给你父亲续命的钱，还能狠狠咬霍振雄一口。”
“抓不住，你就得从我的地盘滚出去，顺便把那两万块钱还给我。”
“现在，你可以走了。”
叶望秋走出月色时，东方的天空己泛起了鱼肚白。
他摸着口袋里，沉甸甸的信封，手心似乎还残留着，女人肉体的美妙。
此外，全是汗。
不是屈辱、也不是害怕、更不是紧张。
他竟然有些舍不得，舍不得女人，也舍不得去死。
叶望秋首接赶去了医院，把两万一千块钱，全部交了住院费。
如果他失败了，这笔钱，好歹能让父亲多活一阵。
再者，如果医院有办法救醒病患，看在他如此豪爽的份上，多半也不会藏着。
别说救死扶伤，有救无类，医生也是要吃饭的。
谁有钱，先服务谁，合情合理合法。
“小伙子，你可算来了，再不交钱，我们可就只能停药了。”
果然，一来就听到，收费处的护士说了这么一句。
交完钱还夸了一下，这当儿子的还挺孝顺。
叶望秋点了头，也没说什么，拿了收据就走，来到沧海市的老城区。
这里和他两年前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低矮的平房，狭窄的巷子，空气中飘着蜂窝煤燃烧的烟味，也少不了油条豆浆的香气。
他在一个破旧的筒子楼下，找到了陆远。
陆远正蹲在门口，捧着一个大号的搪瓷碗，呼啦啦地吸溜着一碗白水煮挂面，连点油星子都看不见。
“秋哥！”
看到叶望秋，陆远连忙站起来，嘴里还塞着面条，含糊不清地打着招呼。。“吃你的。”
叶望秋在他身边蹲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双喜”，递给他一根。
“叔……怎么样了？”
陆远接过烟，别在耳朵上，三两口把面吃完，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钱交上了，暂时没事。”
陆远松了口气，这才点上烟，美美地来了一口。
“秋哥，你哪来的钱？
你该不会……一个朋友借的。”
叶望秋打断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陆远，我想请你帮个忙。”
“秋哥你说，只要我能办到，上刀山下火海！”
陆远拍着胸脯。
“不用上刀山下火海。”
叶望秋吸了口烟，烟雾从鼻孔里喷出。
“帮我搞一辆车，要能拉货的，越破越不起眼越好，再准备两根撬棍，几捆结实的尼龙绳。”
陆远愣住了，嘴里的烟都忘了吸：“秋哥，你要干嘛？”
“霍振雄吞了我爸的公司，我要让他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可……可就凭我们俩？”
陆远有些迟疑。
“秋哥，不是我怂，霍振雄手底下养了十几个打手，个个都是狠角色，我们斗不过他的。”
“谁说要跟他硬斗了？”
叶望秋看着他。
“我不是要抢回公司，公司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我要拿回比公司更值钱的东西。”
“今晚，三号码头，霍振雄有一批走私的电子零件要出货。
我们把它截了。”
陆远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像铜铃。
“截……截货？
秋哥，这可是犯法的！
被抓到要坐牢的！”
“我刚从部队回来，家没了，我爸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我他妈现在就是烂命一条，你觉得我怕吗？”
叶望秋反问。
陆远连烟也不抽了，等烧到了尽头，烫得他一哆嗦。
“阿远，我爸躺在医院里，每天两百块地烧钱，我等不了。
霍振雄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这笔账，我必须跟他算。”
叶望秋狠声道。
“我爸常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这口气，我咽不下。”
陆远听到这些，一咬牙，心一横，狠狠地把烟头砸在地上。
“干了！
秋哥，我听你的！
车的事包在我身上！
我之前在码头开车，认识一个专门倒腾二手破车的，我去找他！
保准给你弄一辆能跑的！”
“好。”
叶望秋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一千块钱，塞给他八百。
“拿着，买车用，剩下的，买两件像样的衣服，吃顿好的。”
“秋哥，这……拿着！
别他妈跟个娘们似的！”
陆远不再推辞，把钱揣进兜里。
“天黑之前，在城西的废车场等我。”
一下午的时间，叶望秋没有闲着。
他坐着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去了三号码头附近踩点。
这里是沧海市最老旧的码头之一，管理混乱，鱼龙混杂。
白天还算正常，一到晚上，就成了各种灰色交易的集散地。
他像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在码头周围溜达，仔细观察了码头的地形，仓库的分布。
重点是分析，那些看起来像是巡逻保安的人员，他们的换班规律。
当过两年兵，这些侦察和潜行的技巧，早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成了本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海风也带上了凉意。
叶望秋来到城西的废车场。
陆远己经等在那了，他身边停着一辆破旧的五菱之光。
车身锈迹斑斑，一个前大灯还是坏的，看起来随时都会散架。
“秋哥，车搞定了，花了五百块。”
“这车别看破，发动机我试过了，嗷嗷叫！”
陆远嘿嘿一笑，从车上搬下两根半米多长的粗撬棍、几大捆崭新的尼龙绳。
“干得不错。”
叶望秋检查了一下车辆，虽然破，但确实还能开。
“秋哥，我们……真的要干吗？”
真到了节骨眼上，陆远还是有些紧张，手心首冒汗。
“阿远，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叶望秋看着他，表情严肃。
“不！
我不退！”
陆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这条命都是，叔从工地的塌方里刨出来的。
现在叔有难，我要是当缩头乌龟，还算是个人吗？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叶望秋笑了，把一根撬棍递给了他。
“那就走吧，去干一票大的。”
两人上了车，破旧的五菱发出拖拉机般的轰鸣，朝着三号码头的方向驶去。
夜色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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