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饥饿感如同火烧，林枫却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仔细打量着手中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衣。
布料粗糙，边缘己经有些磨损，但在水资源珍贵的临江城，这样一件干净的旧物，或许比想象中更有价值。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
夕阳西斜，将临江城高耸的城墙投射出长长的阴影，街道上行人渐稀。
这个时候，藏书阁应该快要闭阁了，李婆婆通常会在闭阁后打扫整理。
就是现在。
林枫深吸一口气，将旧衣仔细折叠成整齐的方形。
这个简单的动作因虚弱而显得有些吃力。
他推开门，踏上狭窄的街道。
临江城的贫民区街道狭窄而泥泞，两旁是低矮破旧的土坯房。
偶尔有行人经过，都低着头行色匆匆，脸上带着末世中特有的警惕和麻木。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霉味、药草和隐约血腥的气味。
凭借原主的记忆，林枫沿着熟悉又陌生的路径向青云学院走去。
学院位于临江城内城区域，与外城的破败相比，这里的建筑明显规整许多，偶尔还能看到巡逻的学院护卫。
藏书阁是一座两层木结构建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林枫到达时，正好看到几个学员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疲惫但满足的神情。
他绕到建筑后方，果然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吃力地搬动一摞书籍。
那是李婆婆，花白的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专注。
林枫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赠礼，更是对他和这个系统未来命运的测试。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李婆婆。”
他轻声唤道，声音因紧张而有些沙哑。
老妇人转过身，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是林枫啊，好些天没见你了。
身体可好些了？”
原主因为体弱多病，确实经常缺席学院的课程，没想到李婆婆还记得他。
“好多了，谢谢婆婆关心。”
林枫勉强笑了笑，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旧衣，“我...我看您经常打扫，这个...”他递出那件折叠好的旧衣，“虽然旧了点，但是干净的，可以当抹布用。”
话说出口，林枫就感到一阵尴尬。
在现代社会，送人旧衣服简首难以想象。
但在这个资源匮乏的末世，一块干净的布确实有其实用价值。
李婆婆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礼物”。
她看了看林枫手中洗得发白的旧衣，又看了看少年紧张而期待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
“哎呀，你这孩子...”李婆婆的声音温和，没有拒绝的意思，“确实，抹布总是不够用。
谢谢你想着婆婆。”
她伸出手，接过了那件旧衣。
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布料的瞬间，林枫脑海中突然响起了那个冰冷的机械音：赠礼成功。
目标：李秀娥（李婆婆）。
综合评分：41。
返还倍数计算中...林枫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
计算完毕。
获得十倍返还：粗布十尺（己存入系统空间）成了！
系统是真的！
狂喜几乎要冲昏林枫的头脑，但他强行压制住情绪，不让表情有太大变化。
十倍返还！
虽然不是想象中的丹药法宝，但十尺粗布在这个世界己经是相当实用的物资了，足以换取好几天的食物。
“婆婆总是照顾我们，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林枫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
李婆婆慈祥地笑了笑，将旧衣小心地收好：“现在像你这样懂得感恩的孩子不多了。
快回去吧，天快黑了，外面不安全。”
林枫点点头，告辞离开。
转过一个拐角，确认西周无人后，他立刻集中精神，尝试感应所谓的“系统空间”。
一种奇妙的感觉浮现——他仿佛能“看到”一个一立方米左右的虚无空间，里面整齐地叠放着十尺质地粗糙但干净完整的布匹。
真实不虚！
系统是真的，返还也是真的！
林枫靠在墙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第一次试探成功了，不仅验证了系统的真实性，还获得了切实的回报。
十尺粗布，在临江城足以换取三天的口粮，或者一些低级的草药。
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然而兴奋过后，林枫的现代人思维让他很快冷静下来，开始分析这次测试的细节。
李婆婆的综合评分只有41分，显然不高。
这符合预期——一位年迈的扫地婆婆，不可能有太高的颜值、天赋或实力。
十倍返还虽然实用，但算不上惊人。
这意味着，如果想要获得更好的回报，他需要寻找评分更高的目标，或者赠送更合适的礼物。
同时，林枫也注意到，赠礼过程中对方的“自愿接受”很重要。
如果李婆婆拒绝了他的礼物，恐怕这次赠礼就会失败。
天色渐暗，林枫加快脚步往回走。
有了这十尺粗布，他至少暂时不会饿死了。
但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途径。
回到那间破旧的小屋，林枫关上门，再次感应系统空间中的那十尺粗布。
一个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成形：明天一早，就去坊市用部分布匹换取食物和一些低级的修炼资源。
然后，寻找下一个赠礼目标。
窗外最后一丝光亮消失，黑夜笼罩了临江城。
但这一次，林枫心中却亮起了一盏明灯。
生存的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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