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那年,为了替傅言洲顶下那桩足以毁掉他前程的金融诈骗案,我伪造证据,独自揽下所有罪名,入狱十年。
我的家人为此与我断绝关系,父亲被活活气死。
而我出狱时,也因狱中多年的折磨,患上了严重的应激障碍,无法与社会正常交流。
傅言洲站在我父母的墓前,向我许诺,会用他的一切来补偿我。
他把我接进他的别墅,给了我最优渥的生活。
他用十年时间,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变成了叱咤风云的商界巨擘。
十年又十年,我仍旧是那个听到别人说话声就会吓得发抖的病人。
可傅言洲却开始每晚翻看手机里那个与他并肩站在领奖台上的知性女律师的照片。
看我的眼神,也渐渐带上了无法掩饰的嫌恶。
有时我假装情绪失控,会听到他隔着门暴躁地低吼。
“你到底要发疯到什么时候?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直到那天,我因为受惊,打翻了咖啡,毁掉了那女人为他准备的一份关键庭审文件。
傅言洲彻底爆发了。
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地,猩红着眼嘶吼:
“我给了你二十年最优渥的生活,为什么你还是像个喂不熟的疯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火,只看到了他破碎的眼泪。
我从果盘里拿起那把锋利的小刀,学着记忆中狱里那些人的样子,缓缓抵住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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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意!你他妈疯够了没有!”
傅言洲的手掌狠狠砸在桌上,咖啡杯四分五裂,溅起的碎片划破了我的脸。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那摊棕色的液体,还有浸透在里面的文件。
那是许清梵熬了三个通宵整理的庭审资料,是傅言洲明天翻身的唯一机会。
而我,毁了它。
“对不起……对不起……”我颤抖着想去捡起那些文件,手指却被碎玻璃扎破。
血和咖啡混在一起,分不清颜色。
“对不起有用吗!”傅言洲一把揪住我的头发,逼我抬起头看他,“宋晚意,我到底欠你什么?!”
“我给了你最好的房子,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生活!”
“可你呢?你除了发疯,还会做什么?!”
他的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我看到他眼里翻涌的厌恶和暴怒。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刚才只是电话铃声吓到了我,可喉咙像被扼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我的病——应激性失语。
每次情绪紧张,我就会说不出话。
“又装哑巴是吧?”傅言洲冷笑,“宋晚意,你这套我看了二十年,腻了知不知道!”
他松开我,我跌坐在地上,后脑勺撞上桌角,眼前一阵发黑。
这时,门被推开。
许清梵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她看到地上狼藉,脸色瞬间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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