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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光风月摆渡

素小璃 著

其它小说连载

《暖光风月摆渡》男女主角李铁柱二是小说写手素小璃所精彩内容:大风撞在土墙发出沉闷的屋檐下的破瓦漏着吹得炕角那堆干草簌簌抖李铁柱坐在炕背靠着冰冷的土怀里抱着一个裹着旧布的小婴孩子瘦得只剩一把骨脸皱成一哭声却撕心裂像要把这残屋的屋顶掀他低头看着女儿的嘴唇干眼窝深西个月大的二妞己经一天没吃上一口也没喝上一口米他把最后半碗兑了凉水的麸皮糊糊递到她嘴小嘴撇不肯哭得久声音都哑可还是不停...

主角:李铁柱,二妞   更新:2025-10-03 09:3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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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撞在土墙上,发出沉闷的响。

屋檐下的破瓦漏着风,吹得炕角那堆干草簌簌抖动。

李铁柱坐在炕沿,背靠着冰冷的土墙,怀里抱着一个裹着旧布的小婴孩。

孩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皱成一团,哭声却撕心裂肺,像要把这残屋的屋顶掀开。

他低头看着女儿的脸,嘴唇干裂,眼窝深陷。

西个月大的二妞己经一天没吃上一口奶,也没喝上一口米汤。

他把最后半碗兑了凉水的麸皮糊糊递到她嘴边,小嘴撇着,不肯咽。

哭得久了,声音都哑了,可还是不停地嚎,像是饿到了魂里。

李铁柱喉咙动了动,没说话。

他想哄,却不知道怎么哄。

他这辈子没读过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更不懂什么“哄孩子”。

他只知道,天亮后得去隔壁村借点粮食,不然这一老一小,熬不过这个冬天。

他的右腿横在身前,打着层层叠叠的粗布绷带,从膝盖一首缠到脚踝。

那是三个月前在县城工地摔断的。

那天他扛着两袋水泥上三层楼,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木梯上栽下来,骨头戳穿了皮肉,血流了一地。

工头只给了五十块钱打发他走,说“命大就治,命小就认”。

他没去医院。

五十块钱连路费都不够。

他让村里的赤脚医生简单包了包,咬着牙拖着断腿回来了。

从此,家里的顶梁柱塌了半边。

屋里另一头,炕尾的老妇人蜷缩在发黑的被褥里,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破风箱被人用力拉扯。

是李铁柱的娘,李老太。

她病了好几年,咳起来整夜整夜睡不着,有时候痰里还带着血沫子。

可她从不喊疼,也不叫苦,只是每次喘得快断气时,才抬手轻轻拍两下床板,意思是“我还在,别管我”。

李铁柱听见声音,扭头看了一眼。

他想过去扶她坐起来顺顺气,可刚一挪身,右腿猛地一抽,剧痛首钻脑门,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他撑着炕沿想站起来,手一软,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

婴儿被惊得更大声地哭了起来。

李铁柱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泥地,咬着牙不敢出声。

他怕自己一喊,娘会更着急,娃会更害怕。

他伸手想去抓炕边的拐杖,指尖刚碰到木头,又一阵抽痛从断腿窜上来,整条腿像被烧红的铁钎子捅穿了。

他不动了,就那么趴着,耳朵听着娘的咳喘,听着孩子的哭,听着屋外风刮过茅草屋顶的声音。

脑子里空荡荡的,又塞得满满当当。

他想起三个月前,他还站在工地上,太阳晒在背上,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淌,肩上扛着百来斤的建材,一步一稳。

那时候虽然累,但心里踏实——一天能挣十八块,够给娘买止咳药,够给娃攒点奶粉钱。

可现在呢?

他连炕都下不了。

他想起妻子王秀莲走的那天。

也是这样的寒夜。

她没说话,只是把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收拾进一个布包,又从柜子最底下摸出个铁盒,倒出里面仅有的七十三块钱,全揣进了口袋。

她看了眼炕上的娃,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推开门,走进了雪里。

他当时躺在炕上,腿肿得像发面馒头,疼得说不出话。

他想喊她,可嗓子像被砂纸磨过,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她没回头。

第二天早上,邻居王婶发现门开着,雪地里一串脚印通向村口,才跑来问他:“秀莲呢?”

他闭着眼,没答。

他知道,她是奔城里去了。

听说她有个表姐在镇上做裁缝,日子过得不错。

她大概是想活命,不想在这穷窝里等死。

李铁柱不怪她。

他知道,这日子确实熬人。

可他不能走。

他走了,娘怎么办?

娃怎么办?

他是男人,是爹,是儿子,哪怕断了腿,也得撑住这个家。

他慢慢爬回炕边,用胳膊肘撑起身子,把孩子抱进怀里。

小手在他胸前乱抓,冰凉的小手指勾住了他的衣领,又滑下去,最后攥住了他搭在炕沿的手。

那只手,满是老茧,指节粗大,掌心还沾着昨天烧火留下的柴灰。

是双干了一辈子农活的手,也是唯一还能动弹的“工具”。

就在婴儿的小手攥紧他手掌的瞬间,李铁柱忽然觉得,右腿断处传来一丝极细微的暖意。

不是错觉。

那股热流像一缕细线,从手掌顺着胳膊往身体里钻,最后轻轻落进断腿深处。

原本胀得发紫、碰一下就钻心痛的脚踝,竟像是被温水泡过一般,微微松了下来。

红肿似乎淡了些,疼痛也像退潮一样,缓缓后撤了一截。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自己的手——孩子还紧紧抓着,小脸贴在他胸口,哭声没停,但劲儿小了。

他再看腿,绷带还是原来的样子,泥地还是那么冷,风还在刮。

一切如常。

他眨了眨眼,心想:大概是摔糊涂了,疼久了,反而觉得不疼了。

他没再多想,只是把孩子搂得更紧了些,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她。

二妞的哭声渐渐弱了,呼吸变得急促而浅,小手却始终没松开他的手指。

她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唇色由红转青,像是耗尽了力气。

李铁柱感觉到她身子软了下来,心猛地一揪。

他腾出一只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他把她轻轻放平在炕上,盖上那床补了又补的棉被,又把自己的外衣盖在她身上。

他转头看向娘。

老太的咳喘不知何时缓了些,虽然还在“嗬嗬”地吸气,但不再剧烈抽搐,嘴角的血沫也少了。

她闭着眼,呼吸比刚才平稳了一点,枯瘦的手搭在被子外,指尖微微颤了颤。

李铁柱盯着那双手看了一会儿,又低头看看自己和女儿相握的地方。

他总觉得,刚才那一瞬,有什么东西变了。

不是饭来了,不是钱到了,也不是谁来帮他们了。

可这屋里,好像没那么死寂了。

他慢慢抽回手。

孩子的小手松开了,五指蜷着,像只疲惫的小鸟收起了爪子。

他把她的手轻轻放进被窝,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凉的,但没发烧。

他靠回土墙,闭上眼。

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这一天,他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热水,腿疼得整宿没合眼,心也像被石头压着。

可现在,他忽然觉得,或许……还能再撑一晚。

他听见风还在刮,听见远处有狗叫了一声,听见炕尾娘的呼吸声轻轻起伏。

他没注意到,就在他闭眼的那一刻,女儿的指尖,泛出了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微光,像熄灭前的最后一粒火星,一闪,便隐入黑暗。

他更没注意到,自己原本乌紫的脚踝,在昏暗的光线下,皮肤下的淤血,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悄然变浅。

二妞躺在炕上,她的手指依然紧扣着父亲的掌心,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绳索。

她的胸膛起伏微弱,唇角却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像是梦到了什么温暖的东西。

窗外,雪光又一次照进来,落在她小小的脸上,映出一层近乎透明的苍白。

她的指尖再次发热,比刚才更久一点。

父亲的断腿,在无人注意的黑暗里,又消了一分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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